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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全食:一场科普嘉年华
资讯来源:新民晚报发布时间:2009-07-28浏览次数:1422

  走,去看太阳——500年一遇的日全食前天发生在我国长江流域。上海本是最佳观测地点,但天公不作美,阴云密布加上阵雨,让绝大部分上海人望天兴叹,未能领略“天狗吞日”的神奇天象。但无论如何,雨中的“黑暗五分钟”,大家都毫无例外地经历了,感受了——500年一回的“白夜”,也是难得的机缘吧。

  自家阳台、办公室窗口、网络直播……身为上班族,前天上午,你在哪里看太阳?这时候的天,这时候的人,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?

  大伙儿都在凑热闹

  强尼(总监)

  前天东方卫视的“追日”专题报道中,一位专家的话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:“天文学家未必就是天文发烧友,当年我在南大天文系的19位同班同学中,只有1个是天文爱好者。而此次日全食,已经从科学研究转变为一场老百姓和媒体的科普嘉年华。”

  是啊,别看大家这些天都在谈论日全食,观测眼镜也纷纷脱销,其实,当中有多少人真正懂天文呢?大多数人恐怕和我一样,都只是出于一种从众心理,唯恐落于人后,不甘寂寞凑热闹:“大家都在看,我怎么能不看?”

  当然,就算是凑热闹,也要凑得专业,毕竟强烈的阳光对眼睛和拍摄器材有害。一两周前,我就四处动脑筋,搜寻专业观测镜。淘宝上的所谓专业观测镜虽然铺天盖地,可是,谁敢贸然购买?毕竟,连本市一家著名少年宫里摆摊出售的眼镜都被江苏省质监局曝光,更何况网站上良莠不齐的私人卖家。科技馆和天文台的眼镜虽然货真价实,却供不应求,听说一开门就被抢购一空。

  后来在网上看到淮海路上的索尼销售体验店举办科普讲座,赶紧报名参加,不仅学到了如何拍摄和观测,还领到免费器材,在专家辅导下,DIY了一副眼镜和一个拍摄用的DV滤光片,总算是把自己给安全武装起来了。

  前天一早,我就起床,冒雨赶到索尼张江园区,希望与专家一起观测和拍摄。可惜,除了几分钟的天昏地暗外,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
  和我一样失望的还有很多人。名品导购网一项调查显示,四成网友自行购买观测镜,还有四成网友为获得作为促销赠品派送的观测镜,前往超市、商场等处购物。可惜最后都是空欢喜一场。难怪前天到现在,网上各种搞笑的帖子层出不穷。

  版本一:“最新消息:国务院办公厅通知,今天天亮了两次,工资算两次,还要算一个夜班”;版本二:“刚捡到一纸条儿,上面赫然写着‘太阳寄’,好奇,拆开一看,只见上面写道:”你们地球人太流氓了,我只是换件衣服,让月亮帮忙遮一下,结果你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兴师动众来看我换衣服,再说,你们看就看嘛,还拿个黑片片把眼睛挡起假装没看“……真是阿Q十足。

  当然,比起从国外拖家带口来中国、还有个别乘飞机追日的超级粉丝,我们实在是小巫见大巫。听说,佘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宾馆、包括佘山艾美这样的豪华酒店都住满了人,这代价可忒大了,不是我等轧闹猛者能付得起的。

  看日全食与吞人参果

  陈璟(私营业主  武汉)

  早早地来到江滩,远远望去,早已是一片人海。

  佛说:几百年的修为才换来今生的回眸一笑。本地电视台说,这样标准的日全食,几百年才能看到一回。

  “你怎么来了?”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,一看是两年未见的同学小丽。

  “我们公司最近不景气,放了一星期无薪假。”我说。这次我终于体会到了金融危机也有好处,不然请假挺麻烦的。

  “我在我们公司是唯一会做3D的,我也用不着撒谎,直接说请假去看日全食,老板二话没说就批准了。其他人扯什么感冒、家里有事,老板都没有批假。在小庙当大和尚,有时感觉也挺爽的……”小丽得意地说。

  时间快到了,我们都拿出了刚买的一次性太阳镜,纸做的,上面贴着两小片太阳膜,居然要10元钱。

  太阳开始被遮住了一小部分,慢慢地,被遮住的面积越来越大……此时,江滩上响起了欢呼声和鼓掌声,好像在为月亮加油。

  终于,天全黑了,四周的景观灯亮了起来,对面的黄鹤楼也灯火通明,格外靓丽。身边有几个游人带着狗,狗们似乎并没有惊慌。树上的麻雀似乎敏感一些,我看到有一只安静地站在枝头,一动不动,好像在思考……不一会儿,太阳渐渐被释放出来,一切恢复了平常。人海渐渐退潮散去,地上留下了一些曾经很难买到的一次性太阳镜。

  “其实今天是多云天气,不用太阳镜看也可以,太阳根本不耀眼……”小丽说。不过,能让那些小商小贩多卖许多零食、雪糕、纸眼镜,也算是扩大内需。

  “看清楚了吧?你们幸福啊!几百年一次,我们只能在办公室感受,像猪八戒吃人参果,没尝出啥味道……”在一家大型国企上班的小赵在QQ上说。

  “现在只要有钱,可以去其他国家看日全食,两三年就有一次,不用等几百年。”我安慰他道。“那我得辞职去做生意才行,太辛苦了。我还是当猪八戒,囫囵吞下人参果算了。”小赵说。

  招来追日孩子的抱怨

  成语(国企员工)

  常州的外甥是在读大学生,泉州的侄儿是高中生,家中雏儿是小学生。

  老大属于天文爱好者,是看日全食的狂热分子;老二是凑热闹的,只要是新奇的事就必定想参与一次;老三在学摄影,能够拍到日冕这样的景观,小小年纪的他老气横秋地对我说过:“爸爸,我这辈子算是赶上时候了。”所以,在这个暑假开始前,几个孩子就已经约好,要来上海追日偿心愿。

  7月10日,老大、老二来到上海,我可不敢亏待这两个“小祖宗”,特地请了10天长假,想带三个孩子到外地游览一圈后再回沪看日全食。

  11日,我们驱车离沪踏上游程,准备在浙江境内消磨掉10天的时间。怎料到,才玩了几个景点,三个孩子就开始不安分起来。原来,在我们自驾游的4天里,老大天天用笔记本上网,了解到22日上海的天气不妙后,没有心情游山玩水了,要回上海见机行事。于是,原定的游程缩水一半,我们匆匆返沪。

  老大有主见,一回上海就与我摊牌,说要带两个弟弟去西藏看日全食。这怎么可以?我一口回绝。老大、老二见我不配合,一个长途电话回家去搬救兵。我大姐、二哥的意见与我一致——不允许!并警告我:“现在开始对他们实行经济制裁,千万不能给他们零花钱。”三个孩子蔫了,连着几天挂在网络世界里整天无精打彩。我尽管于心不忍,但让他们去西藏终究不放心,就硬着心肠把他们拴在家里。

  7月20日,风云突变。老大、老二突然打点行李与我辞别,说要去重庆看日全食。我大感意外:“谁同意的?你们哪来的钱呀?”老二双手一摊:“肯定不会走着去,我们机票都订好了。”

  怎么会这样?还是儿子给我透露了一点消息:“是姐姐帮我们订的飞机票,还打了钱到哥哥的卡里,我也要去。”

  赶紧打通常州工作的大侄女的手机,侄女没有否认:“是我赞助的,这样的机会百年难遇,随他们去吧。重庆有我同学在,可以住到她家去……”我没辙了,只得送老大、老二去虹桥机场,把儿子拦在家里。

  儿子见两个哥哥可以去重庆,而他不得同行,顿时哭得天昏地暗,一气之下住到了外婆家。

  22日中午,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大:“怎么样?看到了吗?”他淡淡地答:“马马虎虎,看到了。”这孩子,还在生我的气呢!

  晚上去接儿子回家,儿子也不睬我,小家伙有一肚子的怨恨哦。

  谁吊足了我的胃口?

  艾凯(文员)

  日全食发生时,我正在高架路上。天突然黑了,雨哗哗地下,车窗上的雨刷机械地运动,几分钟后,天渐渐亮了。就这样结束了?这算什么呀——我为看日全食准备的专用眼镜,为看日全食做的“预习”统统没派上用场。500年一遇的日全食就过了。

  是谁把我的胃口吊得这么高?是媒体!老早就开始嚷嚷千载难逢的日全食要来了——后来改口说500年一遇。接下来是一场科普运动,日食月食是咋回事啦,看日食要注意什么啦,劣质眼镜不能买啦……专家们讲得头头是道。然后是关心天气问题,下不下雨,有没有云,记者们搬出有气象记录以来的上海历年7月22日的天气,好像都不下雨。但以前的7月22日不下雨,和眼前的7月22日不下雨有什么必然联系吗?接着进入社会新闻层面,外国人到中国看日全食,上海人去外地看日全食,外地人来上海看日全食…… 日全食越临近,媒体投入的力气越大。

  长时间持续、地毯式轰炸般的报道,我的胃口就被吊起来了。其实,我不是天文爱好者,那点科普知识我中学就学过了。我只是想,就在家门口,只要一仰脖子,就可以看到500年一遇的天文奇观,不看白不看。于是很期待。

  结果呢?啥也没看到。

  不过,这件事再次验证专家这个称谓在贬值。在我的印象中,专家和权威是分不开的。但现在,专家的权威打折了。前一阵,中国天文学会和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向铜陵、桐城、黟县、嘉兴、苏州、高淳、常州、无锡8个城市颁发“2009年日全食指定观测点”牌匾与证书。但专家又说,这并不是说,这8个城市以外就无法看到日全食了;在长江流域,只要抬头看得见天的地方都可以;天好的话,自家阳台就是最佳观测点。我晕啊:既然自家阳台都行,那为什么要给那8个城市送牌匾呀。

  胃口吊老高,还是看不成,只好阿Q一把:看不成也好:你看,一场及时雨浇下来,气温明显下降,给在高温天辛勤劳作和舍不得开空调的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凉快;没看到日全食,却有许多人跑到东跑到西,还有人买张机票跑到万米高空看,对GDP的贡献不小;还有,至少没人因为观测方法不当或是买了劣质眼镜看伤了眼;也没有人因为买进劣质眼镜懊恼,因为没机会检验嘛。

  没法陪儿子看日食

  华昕(策划)

  500年一遇的日全食就在身边发生,若不专门去看看,你能够说服你自己吗?但22日那天我没有看,因为无法抽出时间。

  前几天吃晚饭时,儿子就开始唠叨。他收集了一堆资料,该看什么,可看什么?我听着他迭出的妙论,好像吃太阳的天狗,就是他从小养的一样。

  对于奇观,人们容易趋之若鹜,有些发烧心态也很正常。但我却似乎不能,因为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,计划开会的时候,还不知道有日食。于是对儿子说,我不能陪你看了,爸爸明天还有会。

  儿子撇嘴:“你的会是500年开一次的吗?”

  我回答:“不是,但我必须去。”

  儿子大叫:“你的会比你和儿子去看500年的日食还重要吗?”

  这个理由实在像是无法拒绝,因为即使我和儿子加起来的年纪,也不会超过200年,此时携手去看500年一遇的日食,能无可喜可贺之处?也许日后我老了,闲坐灯下,想起此事给不知道在哪里的他打个电话:儿子,你还记得我们去看日食吗?

  可惜,我不能去了。我要主持会议。

  21日晚,儿子临睡前还问我:“爸爸,你真的不去吗?”我只好说:“明天再说!”

  一天很快过去。开会的时候,我的手机是关着的。这天上海天降大雨,儿子也没有看到日食。

  晚上回到家中,看儿子郁郁寡欢,就对他说,我相信你以后还能看到日食的。儿子说,“可惜,我这辈子,见不到这样的日全食了——500年一次呀,该死的大雨!”

  我忽然想起,我小时候也见过日食,那年的日食,不知道是多少年才会出现一次的。因为没有这么多媒体集中报道,也不能上网查找什么。

  把墨水倒进脸盆,说是不能够往天上看,只能往盆中的水看——这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环节了。那时,我的父亲和我说了什么话?记不真切了。



出处:新民晚报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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